Melancholia

“你可听闻龙门飞甲?”




这漫天黄沙翻飞之地是他与他的决战之所,叛军作乱,带兵不返,在这边关之地安迷修口口声声朝廷昏暗,意图立旗而变天下,奈何天公不作美,黑风袭来,寸草不生,数月无雨,万人军队仅剩这千百来号却仍未能入关。那人心中有火,两军相战距离数丈神近耀仍能感知,尊上十年不早朝,世人皆言宦官当道世道已乱,可东厂那些鼠辈做派与他西厂何干?到了这反贼面前,东厂不敢杀的人他杀,东厂不敢管的事,仍是他管。


龙门秘宝?


神近耀听人提及前任往事只觉困惑无味,追人到那种境地最后命丧于此不知该说是恪尽职守还是失了心智。他夜里抚刀令人心无杂念,东厂尽是懦弱之辈妄想一手遮天。他虽无心夺权但要敬奉尊上,神明命他一生习武,折损自身仍要修得这绝世武功绝非是为追名逐利。西厂人人言神近耀无心醉权,称他不思进取,那便拔刀而出。先斩后奏,他也曾在夜下奔走房梁之上,袖刀一出必是飞血一滴流下五步,在这乱世唯有夺命本事才是千言万语。手腕一震便是飞石穿颅,脚尖一抬定是碎土割喉,他视人命如草芥,非铁石心肠,乃皇权特许。



刀剑无眼,神近耀手下兵人虽皆残缺之身,却又与他一同因这不完整而不再惜命。搭弓射箭却不是远程,这无纪之风吹得弓矢力道不再,百步穿杨在此绝无可能,只得持刀逼近再一箭封喉。神近耀心知马背之上绝非他安身之地,手下常言他无厂主做派,一无谋略二无作态,一方大将本应布局千里,他却重武轻文,两军交战必是首当其冲。躬身,屈腿,刀剑相撞铁器铮铮,身型必当如风,在狂风中疾走方能与他交锋。安迷修,神近耀记得这位双剑将领,北疆大帅,本是铁骨将军,奈何边关十年也折磨得他忠心不在。他要天下大义,他要尊上永尊,本就同道殊途,唯有你死我活方能平息风暴。快,更快,位高权重六年余载,所幸双腿仍未忘却当年疾走之感,令神近耀在这足下深浅不一的沙地中仍能飞驰。


正面交锋。


安迷修的剑终于对上神近耀的刃,双剑相持,神近耀一柄短刃隔下,刺天下谋逆之人,杀世间无主之徒,何须名剑在手,只需玄铁短刀,在怀中阵鸣,自袖中掏出。神近耀手腕翻转是电光火石,安迷修仍骑在马上,那坐态必定扭了经络。他抬腿踹翻那人座下马腹,他乃西厂厂主,皇家钦赐,容一逆贼俯视只会折损天子威名。安迷修抽手扬剑斩他,奈何身形差距,刀刃未及便被短刀拦下。腰腹发力,这一刀他必刻向这前任同僚的胸口。



“天下已乱,你何苦为虎作伥!”



“天子未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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